柴源广进

正直善良,严肃活泼
地火奔腾,与君互勉

【0330迪云】我想给你的自由

☆祝我生日快乐w

☆我啊,最最喜欢云雀了,初心是迪云呢w

☆本篇也是《至幸》的收录文之一

☆生日发刀……爽歪歪~

☆自备纸巾,需要治愈的话隔壁左转aurora或者右转并盛假日皆可w

☆我爱你们!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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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彭格列收到了云守的SNUFF MOVIE.
【01】
彭格列和密鲁菲欧雷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年,波及了里世界三分之二的家族势力。大小火拼中家族成员死伤过万,双方的损失不计其数。
“再这样下去必定会惊动表世界,到时候那些政客警察就会像婊子那样翻脸不认人,反咬一口,坐收渔翁之利。密鲁菲欧雷方面也是在调动各方面的资源,似乎是准备——”
“最终决战。”
教父将戴在拇指上的戒指转了个圈,露出了另一面的刻字“PECCATO”——罪孽。彭格列家族代代相传的戒指“VONGOLA PECCATO”,象征着首领的权利和家族的罪恶。
岚守合上文件夹在办公桌面前站好。自幼在里世界摸爬滚打的经历,已经把血腥味刻进了这个银发男人的骨头里。平日里因为首领的温和才得以收敛的戾气,在这种时刻终于全部爆发了出来。安静地舔舐着爪子的凶兽,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对于狱寺隼人来说,这个契机就是沢田纲吉的一句话。
沢田纲吉摩挲着戒指上面凸凹不平的纹路,温和的面孔上微笑掩盖了不安:“那么我们也不能落后啊。迪诺先生那边已经联络好了吧。”
“是!加百罗涅方面的回应是,‘首领将于下午14:00到访’。”
“那么——”首领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矢车菊微微出神,最后说,“会面结束之后——虽然,觉得如果是迪诺先生的话或许并不想见到前辈呢,不过,还是……带迪诺先生去前辈那里吧。”
“十代目!可是那边正在进行的工作——”
“诶?如果是那个的话狱寺君不用担心哦,迪诺先生是可以信任的。”
“不。我并不是在怀疑——”岚守稍微停顿了一下,“十代目,那件事情毕竟还是,不那么,容易被接受。这种时候如果让加百罗涅首领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会不会……”
说到这里岚守握紧了拳头,彭格列不能再经受任何背叛了,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加百罗涅方面的不满或者孳生嫌隙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明白的,狱寺君。这对前辈来说有多不公平,他有多不甘心,会有多恨我……还有多少反对和不满我很清楚,当初大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件事,你们其他人虽然没有作声,但脸上的抵触情绪也无需多言……”
“十代目!我们并不是……”
年轻的首领抬手打断了岚守的话,露出一个略显疲倦的微笑:“迪诺先生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吧,但是,但是啊……还是让他们见面吧。”
看着这样的首领,岚守最终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是,十代目。”
【02】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迪诺再也没有来过彭格列在日本的这座基地。现在十世家族的驻点正位于当初被夷为平地的云守部废墟之下,上面是装模作样的神社。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到访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阿纲的会面商榷了一系列相关事宜,确定了应对的大体方案。密鲁菲欧雷给彭格列联盟带来的压力,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重。
“看起来要准备大干一场了啊。”和斯库瓦罗从会议厅一起走出来的迪诺不禁感慨道。这时,狱寺隼人从背后叫住了他,说是要带他去一趟技术部。
“一个人过来。”岚守这样说完就先走到电梯口去了。
迪诺稍微有些吃惊,阿纲已经告诉过他改造彭格列匣子的计划,想要使之成为更强大的武器。 不过似乎是才刚刚开始没有多久的样子?要给自己看,这样合适吗?虽然是同盟家族,保密方面自然没有问题。可是给自己看做什么啊,他又不懂这些。一边摸不着头脑地和斯库瓦罗告别,一边跟上去。在转身的瞬间迪诺注意到老友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于是迪诺更加糊涂了。
看着电梯楼层板上的指示灯从上至下一个接一个地亮起,迪诺试图和从刚才起就很沉默的狱寺找个话题:“没想到基地建设得这么快,上次来还只是雏形吧,现在已经非常完善了啊。”
岚守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为加百罗涅首领的赞扬而自豪。背对迪诺,狱寺隼人似乎微微低着头,好久才说:“已经五年了,跳马。”
“哈哈哈,说的也是,已经五年了啊。”
记忆中的曲折游廊,纸质灯笼,雕花门窗,梨花丁香,清泉一派,旋竹下而出。仿佛全是在梦中所见场景。
刚刚到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依托云守部旧址重新建造的彭格列基地,再也无法找到任何当初的影子了。所以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连物是人非的悲恸都无从说起。
叮——
抵达预定楼层的电梯提示音生硬地插入沉默的空气中。
输入密码打开大门,看到里面只有入江正一的时候,迪诺注意到狱寺隼人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但又马上紧张起来。
“狱寺先生。”入江正一摘掉耳机站起来和狱寺打招呼,然后就看到跟在狱寺后面的人。
迪诺朝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脸,入江一下子局促起来,结结巴巴才问了好:“加、加百罗涅先生。”
太不对劲了,彭格列基地的人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迪诺忍不住开始猜想。
“哟,入江,好久不见了。”当初入江加入彭格列的时候,迪诺和他在云守部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和旁边的人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这样的年轻人还不知道里世界有多黑暗吧,就这样同意加入了啊。
『等到发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啊,所以说不要随便相信看起来很友善的人啊。』
『你在说谁?咬杀你哦。』那个人分了个眼神给他,便继续煮他的茶,上挑的眼角都流露出笑意。
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呀。不妙啊,连这些细节都记得好清楚。迪诺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准备听他们解释为什么要特意带自己过来。
装在工作室吊灯旁的微型投影仪发出滋滋的声音,在迪诺面前投下扭曲的光束,像是古旧的黑白电视机信号不好时显示出的米花,光束在扭曲了几下之后终于呈现出本该有的模样——
黑发凤眼的年轻男人。
在因为战争而心力憔悴的首领面前,容颜依旧停留在二十岁模样的云雀恭弥显得过于年轻。
空气瞬间凝滞,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迪诺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被冻结,肌肉痉挛强直收缩无法动弹,肺泡被空气胀满连呼吸都停止,瞳孔放大到极致,却无法眨一眨眼睛以缓解酸涩。
“沢田纲吉和我说有人要过来,我还以为是谁——”云雀先开口了,身边多余的光粒子消失,他就好像是站在那里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看着呆若木鸡的迪诺勾起了嘴角,“好久不见,迪诺。”
迪诺的手指僵硬的卷曲了一下,挂到衣料发出钝闷的响声,最后慢慢握成拳,用力到骨头发出响声,关节缺血泛白,迪诺沉默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云雀。
『像云雀君这样的人,很有毁灭的价值呢。』
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忘记的声音又一次在脑海中回响。劣质的笑容,干涸的血迹上又飞溅上新的血液,慢慢在森白色的墙壁上流淌,浓郁到窒息的铁锈味从影像中传递,徘徊于口鼻之间不能散去。
猛地收缩了瞳孔,迪诺捂着口鼻逃跑似得冲出了入江正一的工作室。听不到背后的人是否有说什么,抵达地面的电梯尚未完全打开迪诺就夺门而出,撞到了正与人说话的罗马里奥也毫无知觉。一路跑到神社门口,就像是重新接触到空气的溺水者那样迪诺才敢拼命呼吸,双手撑着膝盖慢慢弯下身体。
看着阳光在地上投射出的自己的影子,迪诺就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那样跌坐在了地上。
『鲜血的颜色和云雀君非常相称呢,呐,是吧?诸君。』
……恭弥……恭弥……
恭弥!
【03】
“那么意大利那边就拜托迪诺先生了。”纲吉和迪诺沿着鸟居前长长的阶梯走下来,身后是狱寺和罗马里奥。
所有可利用的资源都已经被充分考虑和计划,然后迪诺和纲吉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彭格列将原本在意大利主力战场的指挥权交给加百罗涅。同时,彭格列将派出雨守,晴守,以及瓦利安的斯库瓦罗和弗兰全力支援加百罗涅。
至于余下的人将和纲吉一起留在日本应对密鲁菲欧雷的攻击。
“我会加紧督促复仇者那边尽快将骸释放,如果有骸的加入我们的胜算又会大一些。”作为仅凭幻术形态都可以和云雀恭弥打成平手的男人,六道骸确实是不容忽视的一份助力!
“嗯,辛苦了,阿纲,你也不要压力太大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迪诺撑起笑容和纲吉说话,虽然明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是十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不自觉就承担起前辈师兄的责任,想把所有的灾难都挡下来。
这样说着他转过头去看向纲吉,然后一不小心视线延长,他就看到了在古老神社门口,依然生机勃勃的树木和斑驳了油漆的红色柱子,金色的小鸟欢快地拍打着翅膀落到树枝上:“Hibari~ Hibari~”。云豆,云雀恭弥养的鸟儿。在没有过去太久的某一段时间里,这只可爱的金黄色鸟儿是里世界的人谈之变色的催命符,因为它的主人。
大抵是因为喜欢小动物的天性,云雀也很招小动物的喜欢,前后也有上门求收养的猫猫狗狗。但无论养了多少动物,这只从中学时代便陪伴在他左右的小黄鸟却是最讨喜的。云雀总喜欢带着它,窝在怀里,停在肩头,甚至是在脑袋上蹲着都可以。
大概这种时候也只能感叹人不如鸟了。
视线被声音吸引,然后忍不住向四周搜索,一不小心就撞见了倚在柱子上的那一抹黑色——多年未见的,一身黑色和服的云雀,环着手站在柱子边,看着树上梳理羽毛的鸟儿浅浅地笑,阳光洒下来落了一身光芒。
那天,迪诺返回后已经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偶尔见到云雀的时候也会正常的打招呼。没有诘问,没有解释,双方都心照不宣地选择粉饰太平。
因为各种原因,云雀很少出现在基地外周,而且之前迪诺见到他都是一身黑西装,这身和服确实是多年未见了。
“恭……”迪诺刚想那就去打个招呼吧,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就听到安置在房檐下的一个监控投影仪啪的碎裂的声音。身体比大脑更早反应过来,迪诺立刻张开双臂以保护者的姿态冲了出去。
“迪诺先生——!”纲吉还没有来得及拦住他,无线耳机里就接入了入江正一的联系,“入江君,怎么了?”
迪诺刚刚迈出去一步就定在原处,越过迪诺,可以看到刚刚还只有云雀和云豆的屋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绝对不被欢迎的家伙的身影。
“沢田先生!因为今天要全面检查系统的缘故,我撤销了很多程序的运行,就在刚才基地遭到了未知病毒的攻击!我们立刻就全面排查!请您一定注意!”
纲吉听着入江说完这句话,看着一副劣质笑容站在屋檐下的男人:“不用了,入江君,我想我已经见到那个‘病毒’了。”纲吉上前,“白兰!”
刚才还在惊讶怎么有人可以在不惊动他们这里任何人的情况下袭击过来,看起来不过是投影罢了。
白兰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真是让人怀恋的各位呢,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你们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吧。不过——云雀君的话,这是第二次了吧。”
白兰笑着去看正在努力从棉花糖堆里挣脱出来的云雀,对于对方愤怒的瞪视只是视而不见地继续说他的话:“我还说刚才路上遇到的阻拦程序是什么——我一直很期待和云雀君的再见呢。”
白兰说着走过去拉起云雀的手指吻了吻,看着云雀只能用要千刀万剐的眼神瞪着他,无所谓地笑了:“不过,毕竟只是虚拟信号,破坏了中枢系统的话,这似乎不是云雀君那过人的意志力能不能坚持下去的问题呢。”
“白兰!”迪诺阴沉着脸说,“放开他。”
纲吉站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迪诺紧紧握着的手在颤抖,指缝间渗出丝丝鲜血。
“哦呀哦呀,生气了吗?那好吧。”白兰两手一摊,状若无奈地耸耸肩,黏乎乎的棉花糖胶体消失的时候冷不防地从背后推了云雀一把。
云雀的身体往前面倒去的同时迪诺也冲了过去,伸出去的接搂状的双手却没有触碰到想要接住的人。在离开屋檐下的那一瞬间,在迪诺的手已经准确伸到预想中位置的时候,阳光下,一切幻影都不复存在。
在那一瞬间,宛若儿时童话故事中读过的场景再现,人鱼公主在阳光下化为泡沫。空落落的双手,终究什么也抓不住。
看着云雀消失在眼前,迪诺失魂地怔在原地,纲吉的头上燃起了死气之炎:“白兰!你到底来干什么?”
“啊咧咧,忙着和云雀君叙旧都忘记了呢,我是来向沢田君和彭格列的诸位发出赌约邀请的哦,赌上彭格列和密鲁菲欧雷的全部,和我进行choice吧。只要你们赢了,我就不会再对彭格列的任何人出手,怎么样?很棒吧!而且主场在日本哦。那么具体的事宜之后再商洽吧,再见了哟,纲吉君。”
像是和亲密的朋友告别那样,白兰愉悦地朝在场的人挥了挥手,然后投影消失在原地。
“混蛋!”狱寺愤怒地捏碎了手上的烟卷。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个混蛋,说什么商洽,根本就只是来通知他们吧!
“迪,迪诺先生……”纲吉担忧地走上前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云雀重新出现在了消失的地方,离迪诺只有3厘米,看着失去支撑完全跪在地上的迪诺,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只是不能离开投影仪投影的范围罢了。”
“恭……弥……”迪诺拼尽全力才从胀痛的嗓子间挤出这两个字,他跪在云雀面前,头埋在手臂之间,不敢抬头,亦不敢去触碰。
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看着云雀被白兰擒住的时候,被推倒的时候,在自己眼前彻底消失的时候,他第一次清晰地回忆起被自己麻木了五年的情绪,本以为早已随着那盘录像带一起被封存的、他甚至不敢提及的那份绝望。
身体在颤抖,眼睛酸涩到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一直站在树枝上的云豆啪嗒啪嗒拍着翅膀落在迪诺头上,歪着小脑袋喊着DINO,DINO。
云雀看着一人一鸟,慢慢闭上眼睛,只是说:“你还不如这个孩子聪明,迪诺。”
【04】
“……所以我想只是协助入江君改造彭格列匣子的话,在哪里都可以的吧,毕竟云雀前辈现在并不在意距离这种东西了吧。”
在首领办公室呆了一个小时听对方说关于彭格列匣子的重要性,关于他们和密鲁菲欧雷进行choice的打算,关于他们的未来的事情,最后突然就谈到了自己头上,已经明显不耐烦的云雀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嘭!首领的电脑黑屏了:“所以,沢田纲吉,你到底要说什么?”
“哈……哈……”庆幸自己已经养成了随手备份的习惯,沢田纲吉说道,“我希望,云雀前辈能跟着迪诺先生一起回意大利——”
“不可能!”
“作为彭格列这边给加百罗涅的支援。”首领保持着微笑继续说道,没有理会果断拒绝的云守,“山本和大哥也要留在这边,瓦利安需要随时待命,这样一来能给加百罗涅的支援力量就少得可怜,虽然已经不是主战场了,但是依然很危险。”
“那随便你派谁去!”
“只有云雀前辈能帮到迪诺先生!关于这一点,前辈早就察觉到了吧。”纲吉皱着眉认真地看着云雀,眼神中的悲恸和怜悯算什么啊!最后云雀移开了目光。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
说完这句话,云雀消失在办公室。
当入江全身心投入到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中,而画面却突然变成了一堆云豆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甚至还产生了当初要是不接这个把云雀的人格塑造入AI中的计划就好了的想法。所以,我现在把这个混蛋的核心程序粉碎成渣渣还来得及吗!
入江表示,云雀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现在连接着整个彭格列的计算机系统,能不能不要随便闹脾气,基地真的会炸的啊!想想当初云守大人不开心了最多就是挥舞着拐子找人约架,大不了拆个训练室,这点损失和基地的电脑全部显示一群群的云豆欢乐地唱着並盛校歌比起来真是——太小了啊!
“啊啊啊啊!混蛋云雀!”
迪诺返回加百罗涅的时候,留在总部驻守的人都表情复杂,整齐而默契地为他留出了一条路,直通向室内花园。
部下拉开小桌子旁的唯一一张椅子请他坐下的时候,迪诺也没明白这种似曾相识的气氛是怎么回事,直到在入江工作室的那个场景再现:
投影仪落下光束,缓冲一阵之后,自动投影出另一把椅子和他这一次需要会见的客人。
“恭、恭弥?你怎么在这里!”
云雀没有回答他,身边就多了一个投影,纲吉顶着比平时更加乱的棕色头发,疲倦布满年轻的脸庞:“迪诺先生,彭格列这边没有办法给您派其他的增援,所以我想让云雀前辈到您这里来,也算是彭格列的一份助力吧。”
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让迪诺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好:“可是,恭弥的话,阿纲那边不是也需要他吗?”
“如果是那个计划的话,没有关系的,云雀前辈和入江君那边交流就好。”纲吉笑着看了看迪诺,又对云雀说,“那么就拜托云雀前辈了,劳您费心了。”
“哼。”
“阿纲你也是不要太为难自己,如果有什么就和我商量吧,虽然可能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迪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多谢了,那么我就走了。”影像消失前,纲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迪诺先生,我给您寄了一份快件——这是,彭格列的补偿,请您收下。”
“阿纲?”不等迪诺继续问下去,沢田纲吉的影像就已经消失了,迪诺看看云雀,对方只是坐在椅子上环着手臂看他,“恭弥,你……”
“我不知道沢田纲吉想做什么。”云雀直截了当地说,“那么你这边呢?要怎么办?对我公开加百罗涅的信息库吗?”
云雀没有指望迪诺会答应,一个家族的核心信息库等同于这个家族的生命,怎么可能随便对其他家族的成员公开?
“啊啊?好的,罗马里奥你去办吧。”迪诺只是笑着就这样随便把自己家族的生命交给了云雀,然后保持着笑容看向云雀,“那么,恭弥你——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我们可以配合你的?”
那么恭弥你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呢?差一点脱口而出的话在嘴边及时改过来,只是那份苦涩无法跟着话语咽下去。
云雀皱着眉,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去:“不用了,我是来配合你们的,照你们的习惯就好。”消失在花园里之前,云雀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迪诺,“面部肌肉僵硬抽搐了吗?跳马。”
被他一说,迪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上扬的嘴角恢复成一条直线,连苦笑都没有力气了:“是啊,恭弥,很累啊。真的,很累啊……”
【05】
加百罗涅首领的书房里空出了一个可以多置放一张桌子的地方,平日里可以看到那里放置着一张桌子,椅子规整的放在脚洞里。但是如果走过去的话,就会知道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那是云雀自己的要求,虽然作为AI这些东西对他毫无意义,所谓提笔在纸上批改也不过是经过程序转化出来的画面。
无论有多么逼真的外表,AI终究只是0和1的排列组合。
昨夜意大利战场的战斗正式结束,这边的胜利虽说对主战场的帮助不大,但至少为阿纲他们减轻了负担,消除了顾虑。
云雀就在书房里帮迪诺一起处理那些战后事宜,自从云雀来到加百罗涅,他们就一直这样一起工作。就好像,谁也不曾离开,荆棘泥泞中他们可以继续支撑前行,直到云开月明。
“你怎么还在用这个?”云雀看着迪诺手机上的云豆主题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问道。
“诶?很可爱啊,所以就没有换。”说起来他当时在彭格列基地的时候整个基地突然响起云豆跑调的並盛校歌,把他吓了一跳的说,为了方便自己连入彭格列系统的手机也没能幸免全部变成了云豆。
虽然之后恢复了,但是他觉得这个主题还不错所以就没有改。
对上迪诺那张无害的笑脸云雀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病毒。”
“没关系嘛,只是变了主题而已。而且我没想到恭弥居然这么可爱啊,居然在这里设置了小星星哈哈。”迪诺笑着把手机举起来递到云雀眼前,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桌子上的瓷杯。
“小心!”云雀的反应比某boss快,弯腰去接,手准确地先杯子一步到达低处。却在那瞬间猛然收缩了瞳孔,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动作是多么可笑——杯子穿过手掌,哐当一声落地,温热的红茶染黄了白色的地毯。
迪诺和云雀都愣在那里,听着屋子里滴滴答答挂钟的声音许久才回神:“没事,恭弥,我让人过来收拾一下。”迪诺干笑了两声,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云雀直起身子,走回自己的桌子边:“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会忘乎所以,迪诺。”
不想听迪诺要说什么,他本来是想离开一下各自冷静,但是下一秒云雀忽然觉得地转天旋,就跪在了地上。
“恭弥?!!”迪诺站起来带倒了椅子,跑到云雀的身边,“怎么了?”
“啊——!哈……哈?这是什么?”大量的信息忽然涌入,就算是计算机也感受到了吃力,反应在云雀的身上竟然产生了类似疼痛的感觉。
大量的数据,破碎的影像,沢田纲吉和其他人一晃而过模糊不清的脸,最后是入江正一断断续续的话语:“滋滋——云雀滋——君,这是——滋滋——彭格列,匣子滋滋……的改造……请保管…滋滋…在合适的滋滋——时候,滋……交给平行世界……滋的我……希望滋滋……滋滋滋滋……”
“啊——!”信息终止传送时候的巨大空洞与混乱叫云雀的影像猛地晃了晃,好久才稳定下来,“彭格列……”
“怎么了吗?恭弥?”
“Boss!”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一脸焦急的部下冲进来,“彭格列,败了!”
地转天旋,迪诺扶着桌子稳住身体,好久才慢慢开口问道:“阿纲他们呢?”
“彭格列方面传回来的消息是,十代目以及所有参加choice的成员,全部失联。”
轰的一声在脑海中响起,然后是大片的空白。
“迪诺!迪诺!”
“Boss?Boss!叫医生!快叫医生!”

云雀到书房的时候看到迪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么重的黑眼圈……对了,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彭格列战败的消息传来后没多久,接踵而至的就是密鲁菲欧雷对彭格列的清剿,以及对彭格列联盟家族的最后通牒,当然加百罗涅也收到了。摆在彭格列联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坚持无谓的抵抗然后去给彭格列陪葬,要么投降。
加百罗涅上上下下全部在忙着这件事,家族内部意见不统一,需要协调;大大小小的火拼还在发生,需要解决;事情闹得这么大,官员政府终于坐不住了开始有所行动,需要打点。如今彭格列总部已经没了,瓦利安没有统事的权力,作为彭格列联盟前三的势力,所有的事情便全部压在了加百罗涅十代目的身上。
云雀伸手描绘过迪诺的黑眼圈,这种时候也要庆幸自己并没有实体呢,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察觉。
如果这样的话,云雀看着迪诺的脸,慢慢俯下身,迪诺,我一直,一直都……
在接近迪诺的嘴唇之前,云雀停住动作,然后站直身体离开了书房,路上遇到罗马里奥,告诉他给楼上睡着的迪诺送一床毯子。
【06】
迪诺睁开眼就看到满目银白色的雪,太过于强烈的反射光让他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他确定自己是在卧室睡着的,而且最关键的是,除非他一觉睡过了四五个月,否则如何从盛夏过到了隆冬。
拍拍手从雪地上爬起来,积雪上印出一个睡姿不雅的人型,真的是雪吗?可是迪诺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在雪地里面睡一晚上还能活蹦乱跳啊。
打量四周的景物,越是看下去就越是心惊,他太熟悉这个地方了,並盛中学的校门他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从最初来见他可爱的师弟,到后来去见他可爱的学生。从教学楼正面进去,沿着东面的楼梯往上走,每层都有十一个台阶,三楼东边楼梯口第一个教室是他那个可爱的学生的班级,虽然他从来不会去上课罢了。三楼到四楼的楼梯有十二级,上楼左拐第三间教室是接待室,並中学生的禁地,擅自踏足者会被狠狠咬杀,嘛嘛,这种地方真是不可爱啊,明明他一直都有告诉对方要和别人好好相处的。日本有个词,叫做什么,中二病?大概就是在说他那个不可爱的学生吧。
推开接待室的门,横条的双人沙发,总是摞着文件的桌子,椅子靠着的窗户在早上十点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会有阳光照进来,冬天会晚一点,夏天会早一点。旁边的玻璃展柜里放着各种各样的奖杯和荣誉证书,他可爱的学生心情好的时候会偶尔亲自擦一擦那些东西,大抵因为是並中的荣誉。
离开接待室,继续向左走,从西边的楼梯继续上楼,两个十一级的阶梯,然后尽头是通向阳台的黑色铁门,可以上锁,钥匙只有风纪委员长有。都说天台是培养感情的最佳场所,此举不知道扼杀了多少可能的爱情。迪诺也很喜欢天台,上学的时候,那个废材懦弱的小鬼,在被欺负之后就喜欢跑到天台上,意大利黑手党学校不像日本的学校这样,会有三五成群的学生跑到天台上来吃便当或者学习,所以通常只有他一个人,在安静空旷的天台上,静静地望着远远的地方,想象着亚得里亚海湾的风吹过脸颊。那份平静和安宁才是他所喜欢的,从来都不喜欢过黑手党的生活,即便事到如今也只是在为了保护家族这样的借口下,自我麻痹着去做那些事情。
他人生最美好的几段回忆都是发生在天台上的,无论是年少时候那份难得的宁静,还是成年后和他不可爱的学生在天台上的修行时光,即便也是在挥动武器,但是目的却是单纯的。从第一次的交手就直接拿拐子往他的脸上招呼来看真的是一个相当不可爱的小鬼啊。从来都只有人称赞加百罗涅十代目英俊的容颜,想叫他毁容的,云雀恭弥,是第一个。
从这里看得出来迪诺是天生的脸皮厚,不但没有被云雀揍得面目全非,反倒是在日后,比起其他人,他和云雀的关系是最好的。
进出风纪财团,在那个和式的房屋里,虽然零零碎碎,加起来却也是非常可观的时间。云雀偶尔心情好会邀请他一起品茶或者对弈,当然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他搞出了什么常人绝对搞不出来的乌龙,把事情搅合得无法进行,然后云雀怒而抽拐,想狠狠揍他一顿,到一半又收手,说是太草食了没有咬杀的价值。
最后就变成了,他和云雀联系说,恭弥恭弥,我明天到日本来看你吧!云雀都会冷冷回他一句带上那个胡子大叔,不然你就不要过来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绮丽气氛啊……每次当迪诺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都会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一个罗马里奥。
啊啊啊,真是太糟糕了。
加百罗涅十代目在他学生的眼里,没有任何帅气可言。每次出丑,罗马里奥都会拍拍他们家boss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安慰,boss放心吧,你在恭弥面前出糗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所以说啊,云雀恭弥本来就是个不会尊师重道的人,迪诺也不是什么拿得起架子的人,他们的关系和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师徒还真是相差甚远。
其实他来並中的日子也不多,云雀最终还是离开了並中,只是不离开並盛。但是啊,迪诺对並中的印象却是最深刻的,一两年的来来往往,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只占了很小的比例,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却是共处时光的大半。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啊,人的寿命对于一座城市而言太过短暂,流动者总是更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数十年的光影过去,並盛没有太多变化,只是不会再见到那个穿着並中老式黑色校服,白色衬衫,永远不好好穿外套,袖子上还别着红色风纪袖章的少年了。
天台上的风吹得脸生疼,冬天的风也比不上儿时那样和煦温柔了啊。迪诺沿着台阶一级一级的走下去,最后是走下来而不是滚下来的真该庆幸啊,或者说,在某种特殊的情绪下,连那个形影不离的boss体质都来不及发作了。
走到操场的时候,听着鞋子踩着积雪发出吱呀的声音,迪诺忽然想起了一个他忘记了很久的问题——说起来,恭弥最后安置在哪里了呢?虽然他大概也没有时间去看望了,但是一直都忘记问了啊,连最后都不去看一眼,这样的师傅也真是太不称职了啊。
睁眼的时候就知道的,这是只是梦境,真实而难以忘记的回忆制造出了这个虚假的並盛,却是空旷得除了他以外再无其他活物。跑遍整个並中也只是抱着微妙的期待,期待可以看到那个人还在並盛自由自在地活着。如果可以再见一次那个少年……一如初见时候那样,白色的雪地,黑色的少年,风吹动他细碎的发丝和整洁的外套。
那个时候就在好奇了,少年都不会冷吗?他看着都替他冷,如果不是被困在雪球里无法动弹,或许他会冲过去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那个少年,虽然就经验而谈,大抵会因为多管闲事而被一拐子揍飞就是了。
不过是痴念,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每一次的遇见都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他啊,在接待室见到自己那个问题学生的时候就在回忆了,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呐,我们在哪里见过吧?可惜这样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就只剩下鞭拐相见的打斗了。
所以,既然只是梦境的话,既然只是思念堆砌出的不真实幻觉的话,那么可不可以——十指交叉放到唇边,黑手党是从来不向神明祷告的,他只是在乞求自己那苍白的想象力。在醒过来之前,再给我一点时间——
至少在离开之前。
迪诺慢慢阖上眼睛。
再见一次恭弥。
“呐,我说,那边那个碍眼的外国人,擅自进入並中,是要被咬杀的。”
【07】
“恭弥!”循着声音回头,一身黑色和服的云雀站在不远处,虽然说着威胁的话,却是眉眼慵懒的看着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几乎是飞奔到云雀的面前,在靠近的一刹那阳光下云雀在自己眼前消失的画面又一次闪现,他怕自己就像是穿过手掌的那个杯子,在梦境里也只有落空的结局。
他顿在原地,云雀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稍微仰起头,就着迪诺被扯过来的脸,以准确无误的角度吻上了对方的唇。牙齿撞击在嘴唇上的疼痛让迪诺一怔:“……恭弥。”
云雀松开他,稍微分开两个人的距离:“这就是,我一直想和你说的。”对方一双凤眼看着他,冷静而骄傲,“不期待你的回复,只是告诉你。”
这里是他的空间,迪诺一进入他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可以来到这个地方,他的並盛。

大雪突兀地开始落下,风卷着鹅毛大的雪花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少年转身,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就离开,在风雪中逐渐化为黑色的点。
“不要走——恭弥!”从幻觉中惊醒,在云雀转身离开之前,迪诺伸手紧紧抱住了他,捧过他的脸痛吻,“我也是,我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恭弥!”
只是,等我想说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恭弥啊,你一定还不知道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很小心。要怎么才能在不让你察觉到异常的情况下,量出恭弥手指的粗细?为了这件事情,我试验了很多很多的办法——谁让恭弥那么浅眠呢?
然后呀,在约好的你到达意大利的那天,我买了好大一捧玫瑰花藏在车里。我想啊,等你来了,我就开车带你到我出生的那个小镇,去看阳光下金光粼粼的亚得里亚海,在从山林间吹来的徐徐清风中和你一起在沙滩上漫步,当太阳落到海面上的时候,我就扣紧你的手告诉你——云雀恭弥,我,迪诺·加百罗涅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告白的流程我排练了千百次,终于可以在没有罗马里奥他们的情况下顺利的完成一切了。没办法,这种时候一点都不想留下遗憾呢。
我想啊,等到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回忆起当初那场浪漫的告白,我一定会有勇气告诉你,在从机场到家乡的那条路上我迷路了很多次,车上藏玫瑰的位置我换了多少个才找那个到不会压坏任何一片花瓣的地方,还有那枚准备送给你的戒指我实验了多少次才终于可以行云流水地从花梗中拿出来了……哈哈,真是太糗了,我这样笑着挠挠已经稀疏的头发。而你会不会挑挑眉告诉我,可以呀,迪诺,憋到了现在才说,要是你当年说了我一定不答应你,不知道现在告你个婚姻诈骗还来得来不及?而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对你露出恶作剧成功时候那样的笑容。或者你会不会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告诉我你早就熟知我的笨拙,反正都过了一辈子也就不在意了。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忍不住笑上好久,然后数着滴滴答答的本钟,等待着日历被一张张撕掉。
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恭弥。
可是啊,我却再也等不到我最爱的你在机场着陆的那天了。
在並盛的最后一次见面,如果我没有走就好了,我不止一次地被这样的悔恨感淹没。
如果可以,至少我想陪着你到最后。
如果,如果早一点告诉你就好了。
对不起,恭弥,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风雪在两个人身边盘旋、飞舞、落下,热烈而持久的深吻,直到发间眉梢被染白。
“哈哈哈。”看着这样的云雀,迪诺一边伸手帮他拂去眼角眉梢的雪花,一面痴痴笑出了声。
“笑什么?”云雀看着他,脸上却也是温和的表情,或许因为是浅色的金发,雪花落在上面并不是非常显眼,星星点点的似乎在发光。
“我在想啊,这样就好像是和恭弥白头偕老一样。”俯身在云雀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恭弥,我好爱你,好想你,好想到你身边去啊。不过没关系了,很快就结束了,全部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好不甘心啊,恭弥怎么可以先一步跑掉呢?我只好紧紧追着你过来了啊……我好累啊,恭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血腥味吸入身体里,坚持不下去了啊,现在就想到恭弥那里去了……”
看着迪诺眼神逐渐失去聚焦,意识模糊,云雀猛地往迪诺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没有防备的迪诺被打得摔倒在雪地里:“恭弥?”
“你还有事情要去做的,明白吧,迪诺,最后一段路了,你不会在到达终点之前就放弃的对吧。”明明是在说着关心的话,云雀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温柔,“呐,告诉你吧,还有希望的。在某一个平行世界有机会改变这一切,虽然机会很渺茫——一切都会重置,你会陪我等待的对吧,迪诺。”
云雀的声音逐渐远去了,迪诺慌忙站起来紧紧抱住云雀,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快要消失前,迪诺闭上眼睛,低头最后一次咬住对方的耳朵:“好冷啊,恭弥,但是还能感知温度真是太好了。”
只要能和你一起的话,有没有奇迹都无所谓。
然后,大梦初醒,盛夏的朝阳也灿烂得刺目。
【08】
迪诺取出纲吉寄给他的东西,漂亮的项链,中间镶嵌着一闪一闪的像是紫色水晶一样的东西,这是,云雀作为AI的最终控制器。
呐,恭弥,我想我保护不了你了,就像当初一样。抱歉,将你带到了这个世界,却没能守护好你。但是希望可以让你不被其他人支配,至少,至少,可以让你的意志得以保全。
Deleted //CONTROL SYSTEM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恭弥。
指令执行,漂亮的项链炸裂成碎片。
FLOWER HOTEL,和密鲁菲欧雷的会面怎样都无所谓了。要保全加百罗涅!不想让无辜的人受这战火的牵连,温柔的大空这样决定。但是,自己却有必要向先代谢罪。
冲天的火光携带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在最后的一眼里,他看到鲜红刺目的火海中,云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黑发凤眼面容如故,弧线美好的薄唇一张一合,他说——
你以为,我愿意作为这种东西存在下去吗,迪诺?
他一步步走过来,他和倾塌的大楼一样一点点碎裂消散。
这是第几次看到恭弥的消失了呢?迪诺想,不过,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火光中,迪诺伸出手。
和你一起破碎也是浪漫的事呢,恭弥。
【尾】
5月23日,下午14时整,原定为密鲁菲欧雷会见加百罗涅首领谈判地的FLOWER HOTEL突发爆炸,加百罗涅首领和密鲁菲欧雷方面谈判人员在爆炸中身亡,无一生还。其后,加百罗涅部下向密鲁菲欧雷递交了首领生前签署完毕的投降书。据悉密鲁菲欧雷首领白兰·杰索并未到达会场,在会谈之前亦有言论暗示了爆炸事件的发生。十日后,原加百罗涅并入密鲁菲欧雷称为加百罗涅部门。
至此,白兰登临王座之路上,再无阻隔。
密鲁菲欧雷总部,白兰百无聊赖地堆着眼前的棉花糖塔,桔梗将新的合并计划书递交上来,白兰随意看了一眼就签了字。
“白兰大人,这一次也很顺利呢,多亏您能看出加百罗涅的花招。”
修长的手指在棉花糖塔的底部一弹,堆砌的工艺品轰然坍塌,白色的糖果落在地上:“好无聊啊,没有一点新意。还以为这次可以从小云雀那里拿到有趣的东西,但是没想到让小云雀启动了自毁程序,好遗憾哦。我还很期待让小云雀再陪我玩玩的说……嘛,不过没关系了,看着他们一起走向灭亡也很有意思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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